第4章毒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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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簌簌而落的白雪裹挟着寒风。
太守府景致讲究，亭台楼榭，古拙雅致的宅子被皑皑白雪覆盖，层叠假山亦覆着薄雪。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快步从长廊穿过，身材娇小的女子走在前头，身后的男子一身黑袍满身肃杀之气。
麦冬从外间快步走进，神情严肃，“殿下，封统领求见。”
“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急躁？”坐在书桌后的人放下手中书籍，抬眼看去。
麦冬上前两步耳语了两句，就见秦晖月眸底神色变幻。
“让他进来。”
麦冬颔首，退出去将院外静候的封勤请进来。
封勤抬步走进，屋内若有若无地缭绕着檀香气息，很是好闻，步伐未停，往里屋走去，最终在木质屏风前停住。
“殿下。”封勤恭敬行礼。
屏风后明眸微抬，浅黑的人眸子像深海一般，定定地凝视着他。
“什么情况？”
封勤透过屏风对上那双明眸，只觉心脏一滞，呼吸跟着停顿了一下，他感受到了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封勤调整了下呼吸，镇定地目视前方，“有人在您的饮食中动了手脚。”
“查出来了吗？”
封勤摇头，“属下无能。”
膳食完成后必须交由太医验过才能进给秦晖月，这是规矩。
之所以有这个规矩是因为秦晖月曾经中过毒，那次中毒让秦晖月身子留下了病根，自那次中毒后秦晖月入口的食物便慎之又慎。
太医照常验食却发现膳食出了问题，太医不敢隐瞒赶紧通知了封勤，得知这个消息封勤没有丝毫犹豫迅速控制了接触过膳食的人。
他首先严查了自己人，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殿下的饮食一向不经外人之手，但这里是太守府，难免用了些府里的人打下手。
“你可是禁军统领。”秦晖月紧抿的唇角陡然松泛了几分，尾音微微上扬。
禁军统领都查不出来，看来事情这件事还真是不简单。
封勤背上当即出了一层薄汗，单膝跪地，“请殿下责罚。”
从很早以前他就知道长宁公主气势惊人，却没想到现在气势越发强悍了，感觉跟陛下越来越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将长宁公主跟陛下放在一起做了比较。
“本殿并无怪罪之意，只是想着连你都查不出，这件事看来不简单。”秦晖月解释道。
听了秦晖月的话，封勤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殿下是怀疑这是京中的手段？”
“动了个什么手脚？不会是毒药吧。”秦晖月没有直接回答。
虽然是在问，语气却带着肯定。
不会是毒药，那人舍不得她死，不然前世也不会囚禁她这么多年。
“并非毒药，是些相生相克的食物。”封勤如实回答。
“吃了会怎么样？”
“以您的身体估摸要躺上半个月。”太医是这么说的。
凤眸凝出微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他倒是有本事，遂梁也有人手。
看来她回京的消息秦晖南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那件事岂不是也会提前？想到这，秦晖月猛地站起。
“封勤你即刻回京。”
“殿下这是何意？”
屏风后人影微晃，转眼，颀长纤细身影走出，红色裙摆如花浮动，气韵斐然，五官精致明艳。
封勤抬头，对上秦晖月的视线。
“有一事要交与你去办，你即刻快马加鞭回京。”秦晖月抬手示意封勤起身。
马车虽然无法在大雪中前行，骑马应当还好，秦晖月是这么想的。
“膳食一事不查了？”
“这件事交给封扬你不用管了，你有更重要的事去办。”秦晖月的眸子已经失了温度，淬了冰一般。
草里的蛇惊了，受了惊的蛇可是会咬人的。
密语几句后，封勤快步离开。
秦晖月想了想转身回到案桌前，提笔写了起来。
一日后，秦晖月收到了京中回信。
纸条上的内容很短，仅寥寥几字，秦晖月看完将其丢进碳盆里焚烧殆尽。
红碳灼烧纸条，白烟之后升腾起火舌，火光漫上纸张，映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为冷白的手添上了一丝暖意。
“殿下，汤药再放就凉了。”麦冬端着药碗上前。
秦晖月面无表情接过汤药，仰脖一口饮尽，随后将药碗放回托盘。
“殿下，可要用些蜜枣？”
“不必。”秦晖月拒绝，目光看向木质镂空窗，外面雪还未停，寒风不时击窗。
“膳食一事查得怎么样了？”秦晖月问。
麦冬将药碗放在一旁桌上，“您午憩时封副尉来过了，说是丫鬟不小心所致，但封副尉面带讥笑，应是还有内情未查明。”
“嗯。”秦晖月应了一声，没再开口。
“封副尉铁血手腕，傅太守那边好像察觉了。”麦冬拿出放蜜罐的盒子，打开后双手奉上。
秦晖月虽然拒绝了蜜枣，麦冬还是奉了上来，只因她觉得药苦，想让殿下甜甜嘴。
秦晖月垂眸看向麦冬奉上的蜜枣，无声叹息，拈起一个蜜枣，“封扬做事确实狠辣了些，不过他应当会把握好尺度的。”
“殿下，您说此事会不会是傅太守的手笔，他是太守府的主人，抹去痕迹再容易不过。”
“不会，他是聪明人。”说着将蜜枣丢进嘴里，“作为一城太守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不是傅太守那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能把痕迹抹得那么干净？这可是太守府。”麦冬将装蜜枣的盒子盖紧。
她还是怀疑傅太守。
“真相等封扬查出来就知道了。”秦晖月转身行至窗前，抬手推开木窗。
这件事往后可以慢慢查，现在最关键的是惊了的蛇，可别惊得太彻底才好。
密信早就传入了京，京中应该有准备了吧。
大雪连天，目光所及一片皑皑雪白，寒风卷着雪花，簌簌飞舞，秦晖月伸出手掌，晶莹剔透雪花落下，又很快消融。
“雪该停了。”语调极为平静，不参杂任何情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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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毒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