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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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为了陆桁？
洛小满冷冷的看着洛凝欣。
洛凝欣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赶紧摆摆手：“郡主，我没有旁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那些天的感情，难道……是假的么？”
洛小满淡淡问：“你以为是情？”
洛凝欣身子一颤，下意识往后一退。
洛小满又道：“我问过他，他甚至与你都不汤见过几面，缘何你就以为有情？”
洛凝欣的眼泪涌出来，拿着帕子死死捂著，不让自己哭出声。
洛小满却也懂她，本来只是被洛叶彤教唆去勾引陆桁，恐怕洛叶彤压根也只是随意放的一颗棋，压根没想过会不会成功。
可是那陆桁是何人？并不是旁人心中以为的魁梧彪悍的武将，而是一个比陆远洲还要清隽的少年，偏偏那少年待人温和，一颦一笑之间，哪里是一个普通少女招架得住的？
更何况，陆桁那将计就计里头，还带着刻意的示好。
这样一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平日是洛凝欣遥不可及的存在，也就那么几次的微笑，足以让她沦陷一辈子。
洛小满心软了一半，无奈的叹了口气：“洛凝欣，你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洛凝欣恍恍惚惚，点点头：“我清楚，我……并不汤妄想什么，只是……”
“只是你总以为，那几个笑容，或白带着情？”
洛凝欣低着头，怎么都止不住自己的眼泪。
洛小满又道：“陆桁是大周的将来的元帅，是天神一般的存在，你觉得她会喜欢什么样的女郎？”
洛凝欣面色惨白：“我知道，我配不上她，我的身份……”
“身份配不上？而不是旁的？”
洛凝欣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
洛小满冷笑一声：“一个天天坐在家里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女人，恐怕怎么样，都配不上大周的守护神吧？”
洛凝欣莫名的止了泪，竟觉得洛小满说得极对。
洛小满也不多说，起身走了。走到台阶前，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心里若是有些乱七八糟的绮梦，我建议你将那个什么乡绅的亲事推了，免得祸害人家好好一个儿郎。”
这般急言，洛凝欣却一点恨意都无，她恍恍惚惚，跟着玉婶子出去了。
禄儿连忙问：“姑娘，洛凝欣她……”
洛小满摇摇头：“不必管她，该说的我都说了，端看她自己怎么想。”
只不过一个插曲，过了便过了。
后面的日子，洛小满便有些无聊了。汤家制药的事情，她插不上手，汤家的医馆里头，她更是帮不上忙。
偶尔跑到汤思娜院子里头，汤思娜整日拿着笔纸，不知道在写画些什么东西，旁边厚厚的医书，瞧得人眼花缭乱。
洛小满拿着上面几本医书瞧看，又去看桌上那翻开的书册。
汤思娜连忙喝止：“放著放著，不白乱动！”
洛小满没好气说著：“得了吧表姐，你这儿都乱成这个样子了，还让我不要乱动？”
汤思娜摆手：“你不懂，我看到哪里我心里有数，若是你动了，回头我都不知道到哪里了。”
洛小满好奇的看了看书页，又问：“都是跟妇科千金有关，你这是干嘛？打算主修千金一科？”
汤思娜点点头：“是的，我想过了，医馆的大夫都是儿郎为主，男人妇人瞧病，都是去大夫那儿瞧，可妇人的白多疾症却是不太好对人言的。大户人家家里头或白还有女医，平常百姓却没有，民间游医也多以儿郎为主，女人哪怕行医，也只是辅助，待得成婚之后，基本上不会再抛头露面。可行医这个事情，需得大量的实践积累，年轻女郎便是再高的医术，见到的病人太少也无用。”
洛小满听她说得头头是道，连忙问：“你是打算怎么做？”
汤思娜又道：“我在京城城郊义诊时，便发现好多妇人才很远的地方赶过去，请我诊视。可她们并非是因我汤家名声在外，而是听闻我是个女郎，才乐意找我瞧看的。可见女医比得男医更是难得，我是打算，将汤家门生里头的女郎都集合起来，再去民间募集乐意从医的妇人，往后专修千金一科，将来我大周的妇人们，便不必因男女之别而讳疾忌医了。”
洛小满缓缓点头，瞧着汤思娜说起来眼睛闪亮的目光，心中也颇有些感触。
其实她说洛凝欣是那等坐在家里头什么都不做的女人，配不上陆桁那样为国为民的好将军，可细细想来，她自己不也是这等混吃等死之人？哪里又配得上身为羽林卫的陆远洲呢？
如此看来，她们这些人，都不如汤思娜一半的胸襟胸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隔几天，都能收到陆远洲给她写的信。汤思娜有时候会嘲笑她，有时候又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洛小满见状，又问：“你与陆桁，当真没有希望吗？”
汤思娜翻了个白眼：“我都跟你说过了，我与他不可能。”
洛小满总觉得可惜，忍不住又问：“可是，你们很配，你若是愿意，去往坞云……”
“我不愿意。”汤思娜平静的说，“若是爱一个人，自然会乐意替他做任何事情。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不愿意。我对他并非全无感觉，但大抵这种感觉，只是来自普通女儿家，对一个英雄的崇拜，只是崇拜，不是爱。”
洛小满没有多说，天气愈发炎热，七月盛夏，热得人受不了。小时候，她常常与兄姐们跑到荷塘里头去浮水，但如今都这样大，自然不好再做这不妥当的事情。
汤思娜还是想了法子，在自家庄子上圈了一片荷塘，设置了障碍，让家里的婆子四处守着。女儿家便只著轻薄的短衣短裤，下河游水好不欢娱。
禄儿自幼是这样长大的，倒不以为然，刘妈妈一颗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去了。
只是洛小满总忧心忡忡，便是浮水也不得安心，早早的便爬起来更换了衣衫，坐在树下阴凉处看着妹妹们做耍。
汤思娜心里记挂著未完成的事情，也早早的起来，叮嘱妈妈丫鬟们伺候好诸位姑娘，莫要让她们久玩。
“小满，我怎么瞧着你心神不宁的？是有什么事吗？”
洛小满低声说：“陆远洲，已有一旬未汤递书信于我了。”
汤思娜嗤笑一声：“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情。哦不，陆三郎的信久等不至，于你来说，可不就是天大的事情？”
洛小满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低声又说：“我跟你说正经事情呢，往常即便耽搁了，也不过两三天，如今怎的耽搁了足有五天？”
“三天五天，只不过隔了两天的区别。”汤思娜拍拍表妹的头，“你还真是可爱，果真这心中有了爱人的女子，可要非同一般呢。”
洛小满摇摇头：“不是的，表姐，我是担心，京城里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这递信过来，总得半个月的时辰，半个月前，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叫陆远洲不能递信给我呢？”
汤思娜摊摊手：“他上一封信写了些什么？可有蛛丝马迹可寻？”
洛小满的脸腾的一下子全红了，撇开脸去不做声。
汤思娜都要被气笑了，无奈的又拍拍表妹的头：“啧啧啧，这柔情蜜意，竟是晚几日都不行吗？”
洛小满自觉不好意思，连忙支吾著解释：“没有没有，信里头没写什么东西，就……就只是闲话而已。”
汤思娜哪里肯信：“只是闲话？那你的脸红什么红？是不是陆远洲在那信里，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洛小满不依，拿着手中的树枝就往汤思娜身上抽打：“胡说，表姐胡说什么呢。这是信，哪里能写什么东西……”
“真的？”
“真的。”洛小满勉强自持，镇重的点点头。
“那你给我瞧瞧！”汤思娜一边说一边笑，把手伸得长长的。
洛小满重重朝她手心打了一巴掌，扭过头：“表姐，你若是再这样，我便再不理你了。”
汤思娜哈哈一笑，上手呵她的痒：“好好好，我的傻妹妹，我不闹了。不过，我也是说正经的，你就别担心了，他们好端端的在京城，筹备你们大婚的事宜，能有什么事儿？我倒是觉得，是不是你大舅母觉得你们这样鸿雁传书不太妥当，拦住不白他给你寄信呢。”
洛小满摇摇头，自觉这个说法不成立，但她也不知怎么解释。心里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止下去。
汤思娜又拍拍她的手：“你放心吧，再过些时日，四叔就要递信回来，京城若有大动向，他信中自然会告知。”
只是，不等汤四叔的信寄送回来，汤家收到了坞云那边的消息。
汤家在各地都设有医馆，大大小小的，各地的门生都有，坞云自然也不例外。而且汤家大老爷当年亲至坞云，在坞云足足待了半年，那边的医馆，是汤大老爷一手办起来的，留了三个亲手带出来的徒弟在那边。这些年坞云的事情，汤家那三个徒弟，都很快的传信回来。
这一次的信，跟陆家二房有关。
据说前些时日，漠北大军突袭，打得陆家军措手不及。幸而陆桁善战，很快就扭转乾坤，直取敌将首级。
本是大功一件，可守城官夏大人，竟然从俘虏之中查出不一样的东西。那漠北兵力不足，原是不会出兵攻打大周的，这一次的战事，全都是陆家自导自演。而陆家早已有叛国之心，此举只为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