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是说在场的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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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楼阁，风花雪月。
正是无数文人骚客心之所往。
“诸位不必拘泥，这对对子只是用来开场，各位可以互相出对作对。”
宋婉儿一笑百媚，旖旎风光，淡淡开口：“我先出一个上联，为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请诸位作下联。”
原本漫不经心看热闹的赵澄吐出一粒瓜子壳，差点被噎到：“什么。什么破处？”
“殿下您没听清楚吗？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贼毛提醒道。
顾渔瞪了赵澄一眼，淡淡道：“这宋大家，确有几分姿色。”
啊这？
赵澄听着这话，这女孩子，果然醋意熏天。他干笑一声：“一般一般，又不是来看她的。祭酒大人等着看热闹就好了！”
顾渔娇躯一颤：“你可别惹事儿！”
赵澄笑而不语。
不惹事儿？
他今日来，就是惹事儿的！若不惹事儿，岂不是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社交平台？在之前他就考虑过了，就他以前的名声，怕是直接找那四大家族，去兜售自己的白糖，人家理不理还是两说，惹来杀身之祸都是有可能的，毕竟他们就立场上来说，定然选择周显，而非自己。
这种情况下，赵澄想要一鸣惊人，引起四大家族的注意力，就必须要通过文的方式，而非武的方式！
这其中的考量
，十分微妙，难以言说。
场中的热闹气氛，继续着。
台下有人对：“云抚月白玲珑目，婵娟千里红颜开”
又有人对：江河湖海穷途路，金兰一语云雾开
还有人对：日月山川凄凉雨，清风三过点将台
宋婉儿只是礼貌轻轻点头，并无表示点评。
而顾渔却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平对，算不上如何高明，求平仄又失了意境，求意境又缺了美感。
只不过在古代对对子只能是算作平时娱乐用的消遣方式，一般在大考场合都不会考对子。
所以水月阁也只是拿出来用作暖场。
“我出上联‘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我对‘摘星台，摘星来，摘星台上摘星来，星台不再，星来不再’。”
“我对‘望明月，望月明，望明月来望月明，明月依旧，月明依旧’。”
“我对。”
对到后面众人已经完全放开，竟开始诙谐起来。
“我出‘山山水水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秀秀‘。”
“我对‘花花草草摇摇荡荡青青郁郁葱葱’。”
“你们的都不行，看我的，我对‘男男女女卿卿我我处处嗯嗯啊啊’。”
此对一出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更有人出：一夜五更，半夜五更之半
有人对：一
天三顿，中午三顿之一。
有人出：一抹相思，相思者尝
有人对：一缕炊烟，征夫者望
更有人对：两座傲峰，浪漫者上！
又是引得满堂大笑不止。
“我出。”
"我对。"
赵澄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古人玩些艳词淫曲，还真是比我们那个时代玩得有文化。”
顾渔又蹬他一眼，许想想起了二人第一次见面，他对自己的评价。
宋婉儿依旧双手叠放在小腹处，面带微笑：“看来各位都已经完全放开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进入正题。”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楼阁笑声戛然而止。
“开始了开始了！”
众人开始摩拳擦掌，气氛也开始逐渐紧张起来。
宋婉儿微笑开口：“这第一题为塞外诗，顾名思义是以边疆地区军民生活和自然风光为题材的诗，宁古塔自古以来都作为镇守边关的军事重地，塞外诗不仅可以体现一个男儿的志向以及豪迈，更可以体现出一个男人的真正气概。”
台下众人皆是一静。
片刻后有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执扇而起，“我来！”
“将军一令，将士如海，胡人飞灰烟落。尖刺心，热血奔流，生心究可哀！军旗烂，战胜欲倦，血如海，家国之哀，欲换和平。”
此诗一出，也有数人喝彩鼓掌。
宋婉儿轻轻点头
后又轻轻摇头，“豪迈之情是有了，只不过有些刻意堆砌辞藻，且无真情流露，而且韵律也不对仗。”
那名公子哥一脸黯然坐下。
赵澄忍不住摇头道：“什么将士如海血如海的，还军旗烂胡人飞灰烟落，这也配叫做诗？简直是狗屎一坨！”
引得原本还绷住的顾渔噗嗤一笑。
确实，这和赵澄前几日所作的诗歌，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那名坐下的公子哥愤而起身，“谁？是谁在说话？”
全场鸦雀无声……
“我来！”
又来一人，面相英俊，浓眉清目，鼻挺唇薄，看上去真是一表人材。
“鼠逃洞，马飞苍穹，龙探首，草探首，马蹄飞奔不停歇，草如茵，湖入镜，军号起刀枪乒乓雪亮！”
宋婉儿频频摇头，“意境不够，韵律也欠缺。”
赵澄继续：“狗屎不如！”
顾渔辛苦憋笑。
“是谁？究竟是谁在说话？”那名公子哥怒不可竭。
“敢不敢站出来一说？”
依然是鸦雀无声。
而后又有一些所谓才子诗人作出一些诗文。
宋婉儿皆是一一点评，无一令她满意。
“看来这当今天下也不过是些酸人腐儒，无一例外，狗屁不通，狗屎不懂。”
台下某处又悄摸传出一句懒散语言。
“究竟是谁？可否出来说话？”有一幕府幕
僚怒不可竭，站起身来怒喝道。
“不知是那位诗坛大家，可否与我江北诗王洪三涛出来一战？”又一名翩翩公子哥，扯着公鸭嗓大声道。
“阁下再躲躲藏藏可是有失文人风骨了啊！”
众矢之的。
顾渔眉眼有些焦急，瞪了一眼赵澄，“说了别惹事儿了，看热闹不好吗！赶紧闭嘴！”
没成想赵澄不慌不忙，视线依然停在顾渔身上，不仅没走反而缓缓起身，坦然道：“正是我！”
顾渔赶紧以袖遮面。
刷刷刷。
全场的眼神都看过来。
“敢问阁下何方神圣？”
“无足挂齿。”赵澄笑着摇头。
“是你！”
今日还鼻青脸肿的王山青，怒指赵澄。
“就是他，昨日在酒楼，因一贱民，殴打吾等斯文人！”
“没错！”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呀！”
全场议论纷纷，竟然还有这事儿？
大燕百姓阶层分明，再加这王青山添油加醋，全场的矛头，都转向了赵澄。
一位满头白须的老者站起身来：“阁下为何口出狂言？如此腌臜之语简直有失文人风范。”
赵澄微笑继续说道：“各位不要误会，我不是针对你们某个人，我至少单纯觉得，在座的都是垃圾而已！”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来，脸上满是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