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飞花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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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一片哗然！
“放肆！”
“阁下是要与整个诗坛为敌吗？”
一直在台下看热闹的周文杰暮然站起，指着赵澄大声笑道：“你们不认识他，而我却认识，此人正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
“他就是六皇子？”
“那个废物？”
“那个笑话？”
许多大燕各地赶来的文人雅士，诗坛大家虽是没见过他，却对赵澄是如雷贯耳。
赵澄的臭名早已远播千里之外，在座其中不少有气节有风骨的文坛大家，都纷纷写出过不少讽刺诗句来抨击这位无恶不作的六皇子殿下。
周文杰提高了几分音量，正义凛然道：“对，此人就是六皇子，诸位有所不知，他到宁古塔之后同样是骄奢淫逸，恣意妄为，前段时间这赵澄还一把火将宁古塔的军粮烧个干净，并大言不惭的对周将军许下什么一月之期！
而据我所知，这段时间我们的六殿下却整日窝在家中，拿着前来宣召天使的钱去吃喝玩乐，大伙说说！如此行径， 是不是可恶至极！”
要不然说惹谁也别惹文人，特别是自命清高的文人，周文杰此言一出如火上添油，顿时愤怨四起！
“是！”
“这赵澄就是个狗贼！”
“原来是名动天下的六皇子赵澄！”
“在京城就是无恶不作，没想到被贬至此还是死性不改！”
“这种人，还敢来这风雅之地！”
一位白须老者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如此恶贼，老夫我就
算是冒天下之大不讳，背一世不敬之名，也要把他轰出去！”
“对！我同意！把这个只知享乐，不知百姓疾苦的恶贼轰出去。”
台下众人乱成一遭，纷纷脱口大骂！
台上宋婉儿轻柔的伸出两只手往下虚按两下，轻声道：“大家不要喧闹。”
赵澄自顾自摇了摇头，一群愤青而已，很理解这个社会里的规矩，并没有丝毫生气，淡然解释道：“之所谓将各位比作垃圾，是因为才子所谓才情，只不过是你们用寻花作柳的高贵身份而已，好像我成了才子才有底气逛青楼，卖弄几句诗文博得某个花娘一笑就算是有所成就了，与国何益？”
“换句话说，你们所谓才情，正当自己是个什么大家了吗？随便吟上几首淫词滥调就敢妄称诗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副什么德行！”
顾渔眉头皱的更紧了，显然是在认真咀嚼刚才赵澄的一番语言。
话是说的粗鄙了些，但又好像不无道理。
“呵！有点意思。够狂妄！”
台上的宋婉儿见赵澄言谈中不卑不亢，有种说不明的自信，不由觉得是个有趣的家伙。
所以并未打断。
赵澄暮然抬头，扫视众人，缓缓道：“何况。.刚刚听了诸位的淫词滥调，也没看出有些什么风骨风范可言，完全就是在无病呻吟，矫揉造做作，不如将那诗稿留着回去如厕擦擦屁股。”
声音不大却像是在众人耳边平地惊雷！
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话说的不重，却直击人心。
“你！你！”那位老者
哑口无言，差点憋出一口老血。
那王山青不会错过这样一个能让自己名扬天下的好机会，于是指着赵澄的鼻子公然怒喝道：“你说我们没有什么才情，那么你呢？”
王山青怒目圆睁，“我王山青有诗文一百三十六篇，其中闻名遐迩流传甚广的就有八首之多，其中流州词更是在前些日子被学宫收录，你有什么？”
谈到这位王山青，顾渔其实是有一些印象的，曾被学宫老师提过，他的流州词写的的的确确称得上佳作，以苍凉悲怆著称，被收录在学宫。
赵澄摇头道：“并无诗作，只因我从不敢像尔等敢自称才情出众。”
王山青乘胜追击，轻蔑道：“阁下一口一个我等皆是欺世盗名之徒，狂妄之极！那么你敢与我对诗吗？”
“你敢吗？”
“我要挑战他！”
“他一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胆子敢当场与被称为流州三少的王山青对诗！”
“赵澄也会写诗？”
“不怕笑掉大牙！”
赵澄眉头一挑，激我？
那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赵澄高声道：“好啊！有何不敢？”
听到赵澄这话的顾渔大惊失色，连忙扯了扯他的衣角，“你干什么！快跟我从后门走，当着这么多人面让自己下不来台？据我了解王山青有两把刷子，你斗不过的。”
赵澄给了顾渔一个只管放心的眼色。
王山青生怕赵澄不答应，连忙顺杆而上，“好，那就对个飞花令？”
赵澄淡然道：“随你。”
顾渔欲言又止。
“好，免得说
我占你赵澄的便宜，就请让宋花魁出个题目吧。”王山青转身对宋婉儿躬身行礼。
宋婉儿沉思片刻开口道：“今日是大寒时节，不如就以雪为令吧。”
“好！就以雪。”
“对，雪既可以体现文人之风骨，又应景，最合适不过。”
台下又是一片窸窸窣窣。
王山青一摇纸扇，朗声道：“好！那我先来，冬雷震震，夏雨雪。”
赵澄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众人楞了楞，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赵澄能写出来的诗句？
王青山也是略微惊讶，随后对道：“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赵澄已经从容不迫，笑意淡然。
“。.”
“万里寒光生积雪，三边曙色动危旌。”王青山开始有些慌乱。
这赵澄怎么还有诗句？
“。.”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来到了，第九回合王山青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逐渐开始汗流浃背，每当到自己对飞花令的时候都得沉吟半刻，反观赵澄，总是随口而出，随心所欲。
好像心中诗篇永远用之不竭取之不尽一般。
这还不算什么，更让人难以思议的是赵澄的每一句诗作都好似浑然天成，不仅韵律对仗、工整，意境更是浑圆，每一句都称得上绝句。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如手。”第十一回合，赵澄双手负后，随意的念出一句诗作。
王山青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汗珠，“雪。雪。我还
有。雪。”
看着支支吾吾半天没有接下去的王青山，赵澄不禁讥讽道：“阁下可还有？需不需要我送阁下几首？”
“这。这。”王山青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撞到铁板了，还是那个废物六皇子。
“不可能，不可能。.”在支支吾吾半天后，王山青终于颓然而坐。不再言语。
全场突然一静，众人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周文杰面色越发铁青，一脸不置信，踢了一脚身边的幕僚，怒道：“你XX妈上啊！这个时候正是用你们的时候，把这个废物对下去！”
那名幕僚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赵澄脱口而出。
。.
在第八个回合，那名周文杰手下的幕僚败下阵来。
周文杰看着自己那名幕僚，咬牙切齿道：“一群废物！一群废物！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台下又有不服者站起身来，“我来！”
依然败下阵。
“我来！”
但结局都是一样，哪怕多人对阵赵澄已是占了便宜，可奈何这赵澄心中诗篇总是用不尽一般，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随意甩出几句。
不光是在座的文人才子，就连顾渔与宋婉儿都颇为震惊。
顾渔原本还对赵澄之前送她的几句诗抱有怀疑，可今日一见，不由得对赵澄再次刮目相看。
赵澄将现场众人环视一圈，讥笑道：“全场上千人，竟无一人能对过我一个废物？还说你们不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