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这才是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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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排斥只会让你更痛苦。”
许晔冷哼一声，“你说得轻巧。”
祁渊揉上太阳穴，脑部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撕扯着每一根神经。
他叹了口气：“我和你感同身受，谁也不轻巧。”
许晔捂着脑袋，拼命想把另一个声音挤出去，他怒吼道：“啊，为什么，朕不想做个替代品。凭什么，凭什么？！朕不要放弃自己的思想。”
两道灵魂在身体里痛苦地撕扯，完全无法融入，反而排斥的更严重。
少年脑子快要炸了，强烈撕扯的痛感愈发强烈。
“啊啊——”
碰！
木清雪推门而入，殿内空无一人，连床榻上也空荡荡的。
奇怪。
她方才明明站在殿外不远处，根本没见许晔出来，他怎么就没影儿了。
书灵爷爷提醒道：“有结界。”
“结界？”
她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床榻时确实碰到一道结界，和之前那团黑色结界一样，这股结界也温柔的卷了卷她的手指，将结界的范围又扩大了几分。
被结界纳入后的木清雪见床榻上的少年衣衫凌乱，脸色惨白，双臂抱住脑袋不停地挣扎。
“许晔！”
木清雪匆忙跑了过去。
许晔伸出手，薄唇虚弱地吐出几个字：“姐姐，疼……”
他脆弱的仿佛一捏就碎了。
木清雪心口蓦地一痛。
少年眼神阖上，再度睁眼时，凤眸已变得深邃宁静，语气却带着委屈：“阿雪，我也好疼。”
“阿渊！”
木清雪一眼认出是他，将他扶到怀里。
她伸手就要给他传输净化之力，却被他制止了。
“阿雪，没用的，不要白白浪费净化之力。”
木清雪将他的手推了回去，“不试试怎么知道。”
少年脱力地靠在她的身上，虚弱的身体不允许他挣扎。
木清雪强行给他输送净化之力，可却没有任何作用。
她看着指尖流泻的银光，呢喃道：“为什么？”
祁渊的声音虚弱无力：“许晔的心结严重，不愿融合，魂力排斥，不是因为毒瘴入侵。”
话音甫一落地，他猛地咳出一口血，脑子里嗡嗡的，连意识也开始朦胧不清。
关于公子苏和李释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重演，随着那口淤血吐出，他成功接受了那些记忆，还有伴随在记忆里的那些力量。
“阿渊，你别吓我……”
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他的眼角，将他从迷蒙的意识里唤醒。
他睁开眼睛，看着少女担忧害怕的模样，心口一滞，将她拥入怀中。
“阿雪，我没事，让你担忧了。”
许晔的灵魂一直在身体内嘶吼，吵得他头疼欲裂，尤其是他抱着阿雪的时候，那个灵魂恨不得拉着他一起毁灭。
祁渊将她从怀里松开，目光却是半分不落地留在她身上。
他替少女理了理乱了的鬓发，开口道：“阿雪，公子苏、李释和许晔的梦里都曾梦见一个女子，那个人，是你。”
木清雪一时怔愣，指向自己，“我？”
祁渊思量片刻，又道：“不，准确说，是和你一般模样的女子。”
木清雪更加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不对……”
她想到之前书灵爷爷提到了什么使命，还有原身一直说她回来了的事，心底有个答案呼之欲出。
她闭目进入幻境中，拉住了要书遁的书灵爷爷。
“书灵爷爷，你有什么瞒着我？”
书灵爷爷眼神躲闪，一看就是藏了猫腻。
“清雪……”
木清雪紧紧盯着他，眼神锐利带着寒意，朱唇轻启：“说。”
书灵爷爷有些怕了，将真相说出：“你本就属于这个世界，只不过因为一场意外，你的魂魄进入了二十一世纪，而原身只留下一魄，所以才会痴傻。”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木清雪问道。
书灵爷爷指向半空中痛苦挣扎的少年，叹了口气，无奈道：“如果你不能认同这个世界，你的灵魂也会和他现在一样，承受撕裂的痛苦。”
木清雪沉默。
是啊，她生存在另一个世界多年，如果当时就告诉她，她真正属于这个陌生的世界，无疑是摧毁三观，重塑世界架构。
她现在没有觉得痛苦，因为她接受了原身的身份和责任，并有了自己的爱人和留在这个世界好好生存的底气。
她不慌张，也不害怕。
可许晔不同，他和祁渊的灵魂分隔千年，经历的一切和思想行为模式都不一样，早就形成了独立人格。
让两个拥有独立人格的灵魂融合在一起，是一场巨大的思想变革。
连她这个局外人都分不清，更何况局中的他们呢。
木清雪再度抓住要书遁的某灵，又问：“要怎么才能减轻痛苦？顺利融合。”
书灵爷爷翻了下书籍，回道：“他们需要找到一个共通之处，重新建立信任。”
木清雪从幻境里离开，一睁开眼就拉住他的手问道：“你和许晔有没有什么共通之处？”
祁渊想了一下，伸手指向她。
“我？”
木清雪满脸疑惑。
祁渊咬了咬牙，脑袋里的嘶吼声一直不停，他气得冷哼一声：“他喜欢你。”
木清雪：“……”
书灵爷爷：“据老夫观察，他不仅仅是喜欢你，而是爱惨了你。”
木清雪：“……”
这个书灵果然不靠谱。
书灵爷爷轻咳一声，赶紧解释：“老夫说得是真的，许晔对你执念至深，许是受祂的影响。”
那个强大神魂虽在沉睡，却有部分意识影响转世，所以他们的梦里会重复出现一些人或事。
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见许晔的转变和执着，不难猜出与清雪有关。
书灵自己也缺失了部分记忆，他只记得清雪来这片大陆是有使命的，具体是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祁渊倏地握紧她的手，恋恋不舍道：“阿雪，等我。”
眸光一转，许晔见自己躺在少女怀里，眼底雀跃生辉，“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许晔的排斥太过明显，原因便是她，他觉得是阿渊抢走了他，所以融合时就把他当成了情敌。
要给他安全感，许晔不会闹，两个人的痛苦都会减轻。
木清雪无奈哄道：“好了，你乖乖听话，头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