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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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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客人走远,赵捕头说:“三人未来赴宴,五人离席,皆为当地数一数二的豪族。”余清问:“动了他们又如何?”赵一鸣犹豫片刻回道:“他们违法在先,大人执法在后,动了也就动了。不过...”

余清问:“不过什么?”夏衍道:“直说无妨。”赵一鸣说:“以往在此升迁的官员没少拿他们的好处,他们的家人要是告到京城去,有可能会给郡守大人招来麻烦。”余清笑道:“人走茶凉,他们要告就让他们告去,切莫阻拦。”

赵一鸣听到“人走茶凉”四字,陡然意领神会,心想:“没有铁打的郡守,却有铁打的捕头,郡守大人真能整治好地方秩序,他这个捕头日后为民执法定能逞心如意许多。”不也很是爽快的接应来。

夏衍给梅清华结了账,同余清等人回到郡守府,向姜山讲起宴请之事。姜山从赵一鸣获知那没来赴宴与中途离席的八人的具体情况后,问夏衍、余清、陈亮三人是何想法。

陈亮说:“将军既有志打通西去的商路,陇右便是西征大军获取物资补给的后方,寻机整顿好地方秩序,不失为大智若愚之举。”

余清认为,姜山区区一个河州郡守,哪里管得了其他州郡的政务,陈亮想的有些过了。陈亮以为有些事自己不能参与,不代表别人不能参与,且有时让别人主导,自己从旁帮忙,比自己主导,让他人从旁帮忙,成事的几率更高。

姜山也想过借力打力,就是想不到往何处借力。毕竟仅凭戡平荆湖叛乱之功,在没什么官员为他叫好的情况下,皇帝让他出任陇西将军兼任河州郡守,已是不可能中的可能,他哪里还有理由奢望在两三年内有资格染指陇右其他州郡的政务。

陈亮说:“大人全力整河州秩序,地方豪强利益受损,定会前往京城喊冤。只要别有用心之人妄想借机扳倒将军,陛下少不得为平息众怒委派钦差前来彻查此事,到时配合好钦差即可。”

姜山不觉得陈亮异想天开,可连钦差是友是敌都不能知晓,何谈配合好来。夏衍叫姜山放心,按皇帝以往的性子,只要没想过撤他的职,委派的钦差就算与他做不成朋友,也定做不成敌人。姜山觉得欲成大事,没有皇帝的支持断不可能,相信皇帝算不得奢望,便同三人一起猜测谁最有可能担当钦使来。

夏衍道:“杨怀宁已升任宰辅,本不起眼的靖王在某些人看来已成劲敌,保举靖王为钦差,或许是他们最愿意做的事情。”

陈亮很是不解地问道:“夏老的意义,将军负责陇西军务不能护一方平安,若是靖王殿下在陇西境内遭遇不测,朝廷定会追究将军失责之罪?”

夏衍说:“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余清道:“胡扯!你不知道靖王乃皇子吗?他若遭遇不测,皇帝岂能善罢甘休!定会一查到底。这一石二鸟之计就算能得逞,可事情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他们就不怕事后受罚得不偿失?”

姜山想起誉王、襄王遇险之事,不由得不信夏衍所想,感喟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非常人可为。但对某些只求自己好、又爱走捷径的人来说,无视因果报应,还是有可能得。不可不防。”

余清听姜山说起誉王、襄王曾遭遇截杀的经历后,对有些人的胆大妄为不也信了几分,说:“若钦使真有可能是靖王,那剪除陇右境内的盗匪已刻不容缓,切不能让靖王路上遇险。”

夏衍问余清的脑子是不是越来越不好使了,剪除了境内匪盗,让靖王路上怎么遭遇盗匪去。余清说夏衍的脑子才不好使,万一保护不力,谁来承受后果。夏衍叫姜山别听余清老头的,说以一人之安危换一国之好处,就算是皇子也可冒险一试。

姜山心想:“曾以九人之力护送誉王南下都能化险为夷,何况现在统领着几万兵马,只要部署得当,保靖王安全无虞应该不是难事。”看了看余清,看了看夏衍,问陈亮觉得如何。

陈亮说:“若是能做到万无一失,借靖王之手整顿陇右秩序,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姜山再问余清觉得如何。余清说世间之事,主动出击都没有万无一失,何况被动防守。

姜山觉得做人做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有些事若必须去做,还得做好来,就当提前谋划,就得避轻就重。与三人对望一眼,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日后若真能为大夏国打通西去的商路,让靖王路上冒险,就当是情非得已好了。”

余清见姜山心意如此,自没什么好说的,建议姜山办事动作要快,最好让钦使年内到来。理由是大雪覆盖大地,千里一片白,野兽都无法潜行山野,何况大队人马乎!

夏衍夸余清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话。

姜山叫来赵一鸣,让他传令各县,即时整顿地方秩序,若有不如实速办者,撤职查办。各县县官接令,依法重审冤假错案,依法惩治吞并土地的违法行为,依法惩处欺男霸女的地方豪强,有仇者得以报仇,有冤者得以伸冤,有怨者得以报怨,弱者称颂,强者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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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入京城,有心人幻想加以利用以剪除姜山,将事情议论于朝堂之上。为了拉起仇恨,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各方势力暂且组成统一战线,睁眼说瞎话歪曲事实,给姜山扣上拉帮结派、官匪勾结、贪污受贿、草菅人命、荼毒百姓、纵容手下在郡守府衙门口明目张胆地收受孝敬钱等罪名。庄严肃穆的朝会大殿内,一时言词涛涛,沸沸扬扬,差点就被横飞的唾沫给塞满了来。

皇帝心想:“姜山出任河州郡守半年不到,刚替朝廷整顿好河州吏治,怎么可能急着作恶让他人抓住把柄。就算他有心拉帮结派,也不可能勾结匪盗;就算他穷怕了想发财,也不可能草菅人命;就算他年轻好色乱娶,也不可能逼良为娼;就算他有意改善下属的生活,也不可能蠢到在郡守府门口收受孝敬钱......”便也左耳听右耳出,任由他人大说一通,就当同情他们利益受损,发泄私愤罢了。

太子殿下见姜山的敌人够多,与其帮其说好话,不如帮其说坏话,于是随波逐流,跟随那些愤世嫉俗之人一起说姜山这里不是哪里不是,搞得襄王、誉王都不知道如何自处。

杨怀宁见朝堂之上,除了襄王、誉王、靖王、徐仁枫、严松、林元治、苏达仁寥寥数人未出声攻击姜山,其他人恨不得用口水将姜山淹死,心想姜山这个孤臣已经做定了,日后只要不犯糊涂,前程实不可限量。便学太子殿下剑走偏锋,唆使靖王加入攻击姜山的阵营。

靖王一来稚嫩无心机,二来与姜山毫无过节,见皇帝毫无惩治姜山之意,自不愿出言攻击姜山让皇帝厌恶。对杨怀宁反常的行为不解与纳闷之余,几经推脱无效,站出来说道:“父王,姜山在荆襄剿匪时,动不动就挤压、罢免地方官员,现被发配到河州戍边,还不安分,定要严查严惩,以振朝廷纲纪。”

严松、徐仁枫、林元治跟苏达仁一群老狐狸,见杨怀宁都开始攻击姜山了,便也顺水推舟,奏请皇帝彻查姜山。襄王、益王立于朝堂之上人微言轻,苦于孤掌难鸣,见徐仁枫、林元治跟苏达仁抛来眼色,不也奏请皇帝彻查姜山违法乱纪之事。

御史台那些言官们,见形势一片大好,正是他们扬名立万的好时机,便拥抱职责,将平生的学问化成了慷锵有力的言语,全方位弹劾姜山好如山林恶虎、草丛毒蛇、水中鳄鱼,若不尽早根除,必将流毒无穷。真是要有多毒就有多毒,要有多恶就有多恶,好如苍蝇蚊子,要有多讨人厌就多讨人厌。

整个朝堂没听到一句关于姜山的好话,皇帝虽多有不解,却也极为高兴,毕竟孤臣难做,让人厌恶至极的孤臣更难做。迫于众怒难犯,只好颁诏以靖王为钦差,速往枹罕彻查姜山拉帮结党、以职谋私、荼毒百姓之事。

靖王可不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却无意见到老谋深算的杨怀宁向他点头,虽说心有不愿,为了不给皇帝难堪,接受了钦差的身份。

于其他人来说,谁充当钦使都可以,只要不是襄王、誉王就行。随着“陛下圣明”四字高呼而起,鸿胪寺官员喊出“散朝”二字,众臣高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离开朝堂。

靖王出得大殿,唤住杨怀宁问道:“姜山与我无冤无仇,那些罪过还不一定属实,你干吗要我去攻击他,要来这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杨怀宁笑道:“殿下啊殿下,你若不站出来攻击姜山,陛下哪会派你前往枹罕彻查此事。”靖王略显难过道:“万一查出姜山罪行属实,该当如何?”

杨怀宁笑问道:“姜山荆湖募捐有错吗?”靖王回道:“没有。”杨怀宁问:“既然无措,那他为何要行募捐之事?”靖王回道:“地方府库没钱呗。”杨怀宁问:“地方府库无钱,谁人之过?”

靖王回道:“自是前任郡守之过了。”杨怀宁问:“前几任郡守都干嘛去了?”靖王回道:“两任被害,一任被斩首,一任被流放。”杨怀宁道:“前四任郡守的下场如此,姜山若不能与众不同,岂不是要重蹈覆辙。”靖王道:“就怕姜山那小子不识好歹,不愿配合。”

杨怀宁笑道:“殿下多心了。姜山那小子聪慧能干,绝非不识好歹之人,他只是想有所作为,不愿与现今这世道同流合污,才显得格格不入而已。于这种人,只要不逼着他埋没天良,他就会与你为善,殿下又何惧他不愿意配合。”

靖王疑惑道:“那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呢?”杨怀宁冷笑道:“敌人越强,自己越弱,谁会盼着敌人越来越强大的。”靖王问:“那姜山以后会与本王为敌吗?”

杨怀宁走开几步,回头笑道:“只要他无叛逆之心,我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放着忠臣不做而与殿下为敌。”迈步离开。

靖王想想也是,出得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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