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司马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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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局子里都姓了司马，那司马家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了？”小庄眉头微蹙。
“不，小兄弟这话错了，司马家不是要只手遮天，是已经只手遮天了。不信你去这几个局子里扫听扫听，但凡是跟司马家万仞茶庄有关的事儿，那都是按着捂着，没有一件能见光的。甭管你是不是有冤枉，是不是有凭据，只要是跟司马家过不去，这事儿有理也变没理，我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想我水清茶庄三代人的基业呀，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司马家夺了去，我是三番五次地找到局子里去讨公道，可到了也没讨个结果出来，每回被人三两句话给哄出门来，说是让等消息，可这一等就再没音信了。”汪有财说着，恨恨地叹了口气。
“你怎么不继续去局子里找他们呢，既然这些人说了要给你个说法，那你就该盯着他们去要这个说法，不管这说法对与不对，起码得先要出来才是，你说呢？”小庄歪了歪头，看着汪有财。
汪有财稍稍一顿，嗯了一声，“你说得对，确实应该去找到局子里再要个说法，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在家等了小半个月后，我又找去局子里，去问他们要调查的结果……”
“怎么样，他们查到司马家了吗？”小庄问。
“查？别说是查了，人家压根儿就没当一回事儿，又换了个生面孔来应付我，有一句没一句地问了十多分钟，然后又把我给撵回来等消息了……”
“那这回你等到了吗？”我问汪有财。
汪有财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还别说，这回可没跟上次似的大半个月没消息，这一次是第二天就有人来找我来了，只可惜，来的不是局子里的负责人，而是司马家的一帮恶奴。这帮畜生进到我家里好一通打砸，搅和得家里鸡飞狗跳，还把我关了大半天，一直等到天擦黑的时候，这帮畜生打得没劲儿了，这才离开……等他们离开以后，家里已经没有能下脚的地方儿了。”
“无法无天！这光天化日的，司马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报复你，他们是把凉州城的稽查队当摆设吗？”舒扬插了一句。
“不，不是摆设，他司马家再狂也有个度，还没敢把稽查队当摆设，他们就是把稽查队当成了他司马家养的家丁，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起来别提有多顺手了，就算真是花钱养家丁，也未必能这么称心如意。”汪有财撇嘴。
“你这意思，司马家跟凉州城的稽查队也有关联？”
“不光稽查队……我刚才不是说了么，只要是凉州城的衙门口儿，甭管是大的还是小的，甭管是管人的还是管鸟儿的，只要挂着衙门牌子办事的，没有一处跟司马家关系不好的……这一来是司马家出手阔绰，对衙门口的人从不吝啬，二来是司马家在凉州城深耕多年，也算是有根有门的，人际关系复杂，办事能力出众，衙门口的人为了自己日后的仕途顺遂，也都不敢太得罪司马家，甚至有那些想要一步登天的，还巴巴地等着去司马家借东风呢，又怎么会不买司马家的账呢！”汪有财说着，长出了口气，又道，“我那时候才算是真明白了，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那后来呢，这件事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看汪有财大有追本溯源的架势，我索性直接问个结果，
汪有财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小哥说笑了，这种事还需要怎么解决，这本就是个无解的难题，惹上了司马家，就干等着倒霉就是了。”
“听天由命？你就这么轻易放弃了‘水清茶号’和你祖上的百亩茶田了？”
“不然呢，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可到头来还是没有给出个结果，我总不能找去万仞茶庄硬抢吧？”汪有财艰难地够了勾嘴唇，嘴角渗出几分血丝，继续说道，“所以，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等着，等着什么时候老天开眼，说不定就让那畜生把我汪家的基业还回来了！”
“你做梦！”
一声棒喝，清亮的声音从围观人群外围穿过来，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顺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面如冠玉的温润青年正不紧不慢地往人群中涌动，没多一会儿便来到了人墙内侧，抱起胳膊盯着汪有财。在他身后，还有两个花开正艳的小姑娘，贴在他身旁。
“姓汪的，愿赌服输，当年是你赌茶的时候输给了老子，这才把茶庄和茶田给到我手里的，怎么这会儿两瓣嘴唇一吧嗒，倒像是小爷我抢了你的一样……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吧，坏了小爷的名声，可耽误我娶媳妇儿呢！”来人轻笑一声，一双桃花眼看得人如沐春风，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上前靠近。
“你，你血口喷人……司马俊，你别当我不知内情，当年就是你算计我汪家的产业，故意设下赌局来诱我上钩，我一时鬼迷心窍，这才跟你打赌，结果被你设局算计，输的一塌糊涂……后来我都查清楚了，其实这都是你一早就设计好了的，你一早就筹划好了，要图谋我汪家的水清茶号和百亩茶园，只可惜一开始我们汪家不肯跟你们合作，所以你就想出这么一个下作的方法，逼我交出汪家的产业……说到底，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汪有财被揭开过往伤疤，心里多少有些排斥，但一腔怒火到底无处宣泄，眼下好不容易看到了仇人站在面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问题了。
“圈套？行吧，你说圈套就圈套吧，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尔虞我诈，防不胜防，这一回算是我司马俊设局请君入瓮，可你好歹也是汪家的主事人，就这么轻易地上了我的当，不也怪你自己太过蠢笨吗？总之，这件事就是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别跑到街面上来丢人现眼，有能耐就在下次赌茶的时候赢我一回！”司马俊挑了挑眉。
“用不着下一次，今天我就能赢你！”汪有财信誓旦旦地应道。